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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很安静。

陆柠张了张嘴巴,最终一个字也没说,语言在此刻显得很苍白。

毕竟她以前解释过无数次,哥哥都不会相信的。

陆南风喉头微动,最终松开手。

他失望的看着陆柠:“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,等大哥回来,我也保不了你。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
陆南风说完离开了。

陆柠恍若松口气一样,重新靠在了床头。

她眼底带着自嘲,还能想什么?

想跟上辈子一样低头,小心翼翼讨好他们,最后落得被赶出家门,还被关在精神病院惨死的下场么?

她才不愿意。

“拿着!”

她面前出现一个纱布包着的冰袋。

陆柠拿过冰袋,敷在被打得红肿的侧脸上,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,小声开口:“刚才谢谢你。”

他声音清冷:“你为什么不解释?”

陆柠低头,露出一抹苦笑:“你信不信,我以前解释过很多次,甚至还拿出了证据,他们都不相信我,只觉得我在撒谎。”

房间短暂陷入了沉默中。

陆柠也没想解释太多,很多外人都不相信她说的话,只觉得她不听话。

“很难不相信。”

陆柠心神微愣,他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话?

季池谦上前一步,伸手放在她的额头上:“温度降了。”

陆柠愣住,他的手有些凉,很舒服。

她现在感觉好多了,也不这么难受。

她看向他的手腕:“你手上的伤疤,也是车祸留下来的吗?”

季池谦的手猛然一顿,快速收了回来。

他把空吊瓶取下来,半晌后才回答:“没错,是车祸。”

他的手撑在桌沿,一直背对着陆柠。

他的侧脸逆着光,有些看不清表情。

“我也有,在腿上。”

陆柠把裙子往上拉了一截:“在这里,跟你的伤疤是不是很像!”

季池谦回头看见她纤细的腿,皮肤白皙,显得大腿上的伤疤很突兀。

只不过她的裙子似乎撩得有点高。

他看了一眼,迅速偏过头:“小孩,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撩裙子。”

“可你是医生啊。”

季池谦喉头微动,可他也是男人。

没人教她这些么?

他接着说:“这个伤疤可以治好,为什么不恢复?”

陆柠脸上的表情变淡了几分,心脏传来阵阵的疼痛。

因为三哥陆西城说这道伤疤,代表着父母的存在,要等他将来抽时间亲自帮她恢复。

她信了。

可最后,陆西城却一脸厌恶的看着她腿上的伤疤,说讨厌这道伤疤,说永远都不会帮她治。

说是她连累了父母死亡。

说伤疤这是她烙印,害死了父母,她这辈子都要记住这件事。

她当时备受打击,甚至真的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父母,对哥哥们越发卑微讨好。

陆柠想起往事,难受得有些无法呼吸。

但她现在无法启齿这个原因,反问道:“那你呢,为什么不治?”

“我是男人,无所谓。小姑娘还是治一下比较好。”

陆柠扯出一抹艰难的笑:“以后再说吧。”

季池谦见她低着头,也没多说什么。

他坐在旁边,打开电视。

陆柠注意到电视的画面,居然是游戏直播,并且还是她六哥陆流此刻正参加的比赛。

六哥缺席秦湘的宴会,就是为了这次的比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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